三體+黑暗森林+死神永生第 16 章

告辞时，汪淼才想到了访的另个目的，于是向杨说起了观测宇宙背景辐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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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这个，国有两个地方正在，个在乌鲁木齐观测基地，好像是中科院间环境观测中心的项目；另个很近，就在北京近郊的电天文观测基地，是中科院和北那个联天理中心搞的。面那个是实际地面观察，北京这个只是接收卫星数据，数据更准确、全面些。那里有的个学生，帮联系吧。”杨说着，去找电话号码，然给那个学生打电话，似乎很顺利。

“没问题的，给个地址，直接去就行。沙瑞山，明天正好值夜班好像是搞这专业的吧？”杨放电话问。

“搞纳米，这是为了另外些事。”汪淼很怕杨追问去，但没有。

“小汪，脸怎么这么好，好像很虚的。”杨关切地问。

“没什么，就是这样。”汪淼糊地说。

“等等。”杨从柜子里拿个小木盒，汪淼看到面标明是参，“去在基地的位老战士两天看，带这个，拿去，工种植的，是什么珍贵的东西，血，本用着的。可以切成薄片泡茶喝，看脸，好像血很亏的样子。年，定护自己。”

汪淼的心中涌起股暖流，眼了，那颗两天绷得的心脏像被放到了的天鹅绒。“叶老师，会常看您的。”接木盒说。

09.宇宙闪烁

汪淼驱车沿京密路到密云县，再转至黑龙潭，又走了段盘山路，到达中科院国家天文观测中心的电天文观测基地。看到二十八面直径为九米的抛面天线在暮中字排开，像排壮观的钢铁植，2006年建成的两台的五十米径电望远镜天线矗立在这排九米天线的头，车驶近，它们令汪淼由想起了那张杨冬女影的背景。

但叶文洁的学生从事的项目与这些电望远镜没有什么关系，沙瑞山博士的实验室主接收三颗卫星的观测数据：1989年11月升、即将淘汰的微波背景探测卫星COBE，2003年发的威尔金森微波各向异探测卫星WMAP和2007年欧洲航天局发的普朗克度宇宙微波背景探测卫星Planck。

宇宙整的微波背景辅频谱非常确地符温度为2726K的黑辐谱，有度各向同。但在同局部也存在约百万分之五涨落的幅度。沙瑞山的工作就是据卫星观测数据，重新绘制幅更确的全宇宙微波辐背景图。这个实验室，主机中挤了卫星数据接收设备，有三台终端分别显示自三颗卫星的数据。

沙瑞山见到汪淼，立刻表现了那种期在之地工作的见到客的热，问想了解哪方面的观测数据。“想观测宇宙背景辐的整波。”

“您能说些吗？”沙瑞山看汪淼的眼神得奇怪起。

“就是，宇宙3K微波背景辐整的各向同的波，振幅在百分之至百分之五之间。”

沙瑞山笑笑，早在本世纪初，密云电天文基地就对游客开放参观，为挣些外，沙瑞山时常些导游或讲座的事，这种笑容就是回答游客（已适应了们那骇的科盲）问题时常常的。“汪先生，您是搞这个专业的吧？”

“搞纳米材料。”

“哦，那就对了。，对于宇宙3K背景辐，您概有个了解吧？”

“知的多。目的宇宙起源理论认为，宇宙诞生于距今约百四十亿年的次爆炸，在诞生早期，宇宙温度极，随开始冷却，形成被称为微波背景辐的‘余烬’。这种弥漫全宇宙的残留背景辐。在厘米波段是可以观测到的。好像是在九六几年吧。两个美国在调试个度卫星接收天线时意外地发现了宇宙背景辐”

“足够了。”沙瑞山挥手打断了汪淼的话，“那就应该知，与们观测的同部分的微小均匀同，宇宙整辐背景波是随着宇宙的膨，在宇宙时间尺度缓慢化的，以Planck卫星的度，直到百万年都未必能测这种化，却想在今天晚发现它百分之五的波？！知这意味着什么吗？这意味着整个宇宙像个了的光灯管那样闪烁！”

而且是为闪烁。汪淼心里说。

“叶老师这是在开什么笑。”沙瑞山摇摇头说。

“但愿真是个笑。”汪淼说，本想告诉，叶文洁并知详，但又怕因此招致的绝，这倒是的心里话。

“既然是叶老师待的，就观测吧，反正也费，百分之的度，用老古董COBE就行了。”沙瑞山说着，在终端忙活起，很屏幕现条平直的线，“看，这就是当宇宙整背景辐的实时数值曲线，哦，应该直线才对，数值是2720±O.O1OK，那个误差是银河系运产生的多普勒效应，己经滤掉了。如果发生所说的超百分之振幅的波，这条线就会并将波显示。敢打赌直到世界末它也是条直线，看到它显现眼看得到得化，可能比看太阳毁灭还等更的时间。”

“这会影响您的正常工作吧？”

“当然会，那么的度，用COBE观察数据的边角料就足够了。好了，从现在开始，如果那伟的波现，数值会自存盘。”

“可能等到晨点。”

“哇，这么确？没关系，反正本就是值夜班。您吃饭了吗？那好，带您去参观吧。”

这夜没有月亮，们沿着的天线阵列漫步。沙瑞山指着天线说：“壮观吧？可惜都是聋子的耳朵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自它们建成以，在观测频段就扰断，先是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寻呼台，到现在是发展的移通信。这些米波综孔径电望远镜能的那些项目，像米波巡天、电源、超新星遗迹研究等等，部分都能正常开展。多次找无委会（国家无线电管理委员会），没有用，们能得中国移、联通、网通？没有钱，宇宙奥秘算个！好在的项目靠卫星数据，与这些‘旅游景观’无关了。”

“近年很多基础研究的商业运行还是很成功的，比如能理。把观测基地建到离城市远些的地方应该好些吧？”

“那还是钱的问题。就目而言，只能是在技术屏蔽扰。唉，叶老师在就好了，在这方面造诣很。”

于是话题转到叶文洁，从的学生那里，汪淼得知了那历经风霜的生。听沙瑞山讲如何目睹在“文革”中的惨，讲在建设兵团被诬陷，杳无音讯；九十年代初才又回到了这座城市，在曾工作的学中讲授天理学直到退休。

“最近才知，那二十多年，是在岸基地度的。”

“岸？！”汪淼吃惊地了步，“难那些传说”

“部分是真的。岸自译解系统的名研制者移民到欧洲，去年写了本书，所说的传说多自于那本书，据了解是真的。岸工程的参与者都还健在。”

“这可真是传奇！”

“其是发生在那个年代，更是传奇中的传奇。”

们又谈了会，沙瑞山问起行这次奇怪观测的目的，汪淼避而答，也就没有再问。显然，个专家的尊严，允许对这种违反专业常识的观测表现多的趣。

然们到间为游客开的通宵酒吧中去坐了两个多小时，沙瑞山杯接着杯地灌啤酒，得更加健谈，而汪淼却早已心神定，脑子里断地浮现那条直线。直到差十分钟晨点时，沙瑞山才接受了汪淼的多次提议，起返回实验室。

这时，照向电天线阵列的聚光灯已经熄灭，天线在夜成了简明的黑二维图案，仿佛是排象的符号，以同个仰角齐齐地仰望着宇宙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这景象令汪淼寒而栗，想起了《三》中的那些巨摆。

回到实验室时正好是晨点，当们将目光投向终端屏幕时，波刚刚现，直线成了曲线，现了间隔的尖尖的波峰，颜也了，如同条冬眠的蛇开始充血蠕了。

“肯定是COBE卫星的故障！”沙瑞山惊恐地盯着曲线说。

“是故障。”汪淼平静地说，在这样的事面，已经初步学会了控制自己。

“们马就能知！”沙瑞山说着，在另外两台终端速作起。很，调了另外两颗卫星WNAP和Planck的宇宙背景辐实时数据，并将其化显示为曲线——

三条曲线在同步波，模样。

沙瑞山又搬台笔记本电脑，手忙地启系统，宽带网线，然打电话——汪淼听在联系乌鲁木齐电观测基地——然等待着。没有对汪淼解释什么，两眼盯着屏幕的浏览器，汪淼能听到急促的呼声。几分钟，浏览器现了个坐标窗，条曲线在窗现，与另外三条行着确同步的波。

这样，三颗卫星和地面观测设备同时证实了件事：宇宙在闪烁！“能将面的曲线打印吗？”汪淼问。沙瑞山抹了把头的冷，点点头，移鼠标启了打印程序。汪淼迫及待地抓光打印机的第张纸。用枝铅笔划曲线，将波峰间的距离与刚拿的那张莫尔斯电码表对照起。

短、短、短短短短短、短短、短短、短短、短短短短、短短、短短短、短短短，这是1108：21：37。